海面突然剧烈翻涌，十二座金字塔残骸开始下沉，紫黑色的海水逐渐恢复成记忆中的蔚蓝。阳光穿透云层，在海面上洒下细碎的金光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微弱的信号突然从海底传来。

滴滴...滴滴...

规律得如同心跳，却又脆弱得像是风中残烛。

新生的"神"猛地转头，异色双瞳同时收缩。

"不可能..."右眼首次流露出震惊，紫瞳中的数据流疯狂闪烁，"初代网络应该已经..."

左眼却绽放出惊人的光彩，翠绿的瞳孔倒映着海底深处的某个光点。

"亚当！"

她不顾右眼的阻拦，突然俯冲入海，白色光翼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痕，就像一颗坠落的流星。

海底深渊处，初代实验室的废墟中，一台被液压变形的终端机仍在顽强闪烁。它的外壳已经扭曲得不成形状，但屏幕却奇迹般地完好无损，显示着97%的进度条，下方是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：

「意识重组程序运行中」

"他在...自我修复？"左眼的泪水融入海水，形成细小的珍珠状气泡，"可是核心数据明明已经..."

右眼突然剧烈震颤，紫瞳中浮现出威尔逊扭曲的面容，就像一张劣质全息投影。

"不！"她厉声尖叫，声音刺破水下的宁静，"必须终止！"

左眼的光翼突然展开到极限，形成一道半球形屏障，将终端机牢牢护在中心。

"你阻止不了我。"莉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，每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"这次，我要保护大家。"

海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，当光芒散去时，新生的"神"已经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——

白衣的莉亚悬浮在终端前，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微弱的数据流，就像捧着一簇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；紫衣的"无面者"则退到十米外，十二对光翼完全变成暗紫色，每一片羽翼上都浮现出痛苦扭曲的人脸。

"愚蠢。"无面者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威尔逊的语调，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，"你以为重组后的亚当还会记得你吗？"

莉亚没有回答，只是更小心地护住手中的数据流，她的指尖微微颤抖，暴露出内心的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