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海边吧。”

秦瑶将冻僵的指尖按在树干上，冰纹顺着掌心蔓延，在树皮下勾勒出淡蓝脉络。“地下暗河。”她睫毛上凝着细霜，“往北三百米有干净水源，我们去那里先休息一下。”说话时呵出的白雾被蓝粟用火苗烘暖，化作细碎虹光消散在暮色里。

“其实这林子还挺好看的。”蓝粟拉起了她的手。

她们在倒伏的巨树根部找到半埋的观景台。

蓝粟的火焰扫过腐朽的木质围栏，惊起成群荧光孢子，像坠落的星尘。

秦瑶转头看见蓝粟正往着前方皱眉，火星在她发梢跳跃成橘色蝴蝶，心中暗自窃喜，她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，两人相依为命，只有彼此，周围很黑，但很温暖。

“哎，可惜了，你腕表里面可是有百万积分没花出去呢。”蓝粟一边走一边抱怨，控制火焰缩成温顺的烛光。

秦瑶将收集的水冻成中空冰罐，储存沿途采集的变异树莓莓，再放入空间。

夜幕降临时，变异狼群的嗥叫在远处山脊起伏。

两人走累了，在树林里用树木搭起了简单的小棚子，背靠着坐在用树叶搭建的小床上，蓝粟生的火，两人就这么烤着火。

秦瑶忽然握住她点火的手，手里弄出一大块冰晶来，“看。”冰晶正在吸收火焰的温度，折射出千万道渐变的光晕，将冰晶染成紫罗兰色。

蓝粟的瞳孔里跳动着奇异的双色光：“好美的光线。”她将额头抵在秦瑶肩上，火焰顺着相贴的肌肤流淌，却没有灼伤对方，“你还会冷吗？”

“不冷了，我的心是热的。”

两人相偎了一会，秦瑶解开发绳，银白长发披散在树叶铺盖的床上。蓝粟蜷缩着把脚伸进她怀里，趾尖还带着触碰到秦瑶的凉意。

“东南方三百公里就是海岸线，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海，我也是在库房里面的地图看到的，不知道海面是什么样的。”

她在秦瑶掌心画着路线图，“那本书中说灾变前的珊瑚礁变成了粉红色晶矿...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，我想和你一起去看。”

暗红火光中，秦瑶注意到蓝粟耳后新添的灼痕。安全区的烙铁印记正在结痂，形如囚禁飞鸟的笼栏。她将凝结着冰霜的指尖按上去，听见蓝粟发出幼猫般的呜咽。“疼吗？”

“疼，只可惜不是你带来的疼痛。”

“对不起，那段时间不是故意想打你的，我也很痛苦。”蓝粟却把伤处往她唇边凑。秦瑶叹息着俯身，呵出的寒气裹住灼伤，却在触碰瞬间化作温热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