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恶狠狠甩开那婆子，不管不顾坐在板车另外一头。他俩这么一坐，仿佛两个门神一般。

“王娘子，你要干嘛？”十二娘费解问道。他们端坐在一处，对峙的模样，都在宣誓着桂树的所有权。

“我才不管是谁监守自盗，这棵金桂树就是我院中的。”王氏不习惯翘腿，她脱掉鞋袜，盘腿坐在板车上，干耗。

有理说不清了。姜姚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模样，气不打一处来，她干脆扯开嗓门喊道：“胡玉公子赠桂枝，免费折桂。”

“免费？”王氏不可置疑望着姜姚。她摸不清吕雁的盘算，这是何意。砍树是为何免费送这树枝，这是何种逻辑。

姜姚的大嗓门也不是盖的。不一会儿功夫，国子监外吸引来一群少女。她们推推搡搡的，谁也不肯下手去折。

“小娘子，你们是璎珞书院的，这枝桂花送你。”姜姚随手折了一枝递了过去。

“我也要，我也要。”那群小娘子忸怩作态，个个羞涩的捂住脸。

“都有，都有，桂枝包够。”姜姚嘴角微弯，狡黠笑。好大一棵树，国子监就算人手一枝都派送不完，还不如便宜眼前这群小娘子。

“小娘子。”王氏不解扯了扯姜姚的衣袖。在姜姚面前，她不敢撒泼打滚。这丫头会武功，她心里隐隐犯怵。

“王娘子，你也头簪一枝，权当宣传了。”姜姚心情愉悦，她俏皮往王氏发鬓里簪了一枝桂花。

“我也来一枝。”十二娘笑嘻嘻折上一枝往发髻里插。两婆子也顺势折了一些往鬓角簪。

“香，真香。”那群小娘子笑嘻嘻跑开了。

王氏仰着头，扶着鬓发，嘟囔道：“你们在搞什么呀？怪别扭的。”

“夏荷，我想到了一个办法。”十二娘笑逐颜开说道。随后，她急忙去追那群少女。

“十二娘，你这是干嘛。”姜姚好奇问道。她看见十二娘跟其中一少女讨来了一张宣纸。

“宣？传？你刚说的，我怕你嗓子喊坏了。”她得意洋洋举着笔墨纸砚，狡黠笑道：“我们不如写下来。”

“Bingo，十二娘，你怎么这么聪明。”姜姚惊呼，十二娘是要用文字来替代扯她的大嗓门。

“你来还是我来。”十二娘把宣纸铺在板车上，朝姜姚递去了毛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