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之一世，看戏者也是做戏者。

月霓旌命人送来了一些适合做婴儿衣物的布料。

她坐在暖阁里，刺绣龙虎纹肚兜。

四周都是火盆，衣着淡朴，衬的脸色不好看，像一个久病多时，命不久矣的人。

时不时还要咳嗽两声。

“咳…咳…咳…咳…”

厉上兰与厉无咎踏入，外面很冷，屋子中却很热。

哪怕是腊月，正常人在这样的屋子里，都会大汗淋漓。

但她不一样，脸色白的吓人，唇色发紫，裹得严严实实手脚也是冰凉的。

她问道“是不是太热了，我让人撤掉几个。”

厉上兰看她如此，是情敌，也忍不住关怀一下。

“你生病了吗？”

她虚无的声音响起。

“我一直都在病，只是世人不知罢了。”

不是身体上的病，是心理的病，无药可医，无人可治。

“二位请坐吧！”

厉上兰小心道“我与哥哥，有没有打扰你。”

她勾起虚无，脆弱的笑。

“我如此，也做不了什么，还要谢谢二位来陪我解闷。”

“阿兰姑娘与厉少主唤我桃夭即可。”

厉无咎从踏入屋子，就一直探究的盯着她，研究皇帝的那只蛊，是不是她身上的这只。

厉上兰仰起天真烂漫的笑容。

“桃夭姐姐。”

她提醒道“我今年十五，阿兰姑娘应该唤我妹妹，而不是姐姐。”

厉上兰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，她比自己小两岁，但她行为处事，说她是桃李之年都不为过。

“那我叫你桃夭好了。”

“妹妹”二字喊不出口，她太成熟了。

她如宠爱妹妹般，宠溺道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无念踏入，凑到她到耳边道“宫里来人了。”

“谁！”

“德福总管！”

她闻言，用手指敲了敲手背，看向无念。

无念会意，眨了眨眼。

“请进来吧！”

看向厉上兰与厉无咎道“二位不要说话，坐着喝茶，看看就好！”
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她咳了两下。

“咳咳！”

德福边走边听，心想莫非她伤的真的很重。

德福拂尘一甩，尖细的声音响起，恭敬道。

“杂家给月小姐请安！”

她隔着一段距离，恭敬回礼，虚弱着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