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座上的胶鲨突然剧烈抽搐起来，暗蓝色的胶质躯体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晶状体。

那些晶体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，从腹部伤口处向全身扩散，发出令人牙酸的"咔咔"声。

"它在结晶化！"无锡惊叹道，"生命体征正在消失！"

星昴月下意识上前一步，却被幻曜辰一把拽住。

整个王座厅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，只有晶体生长的细微声响在回荡。

突然，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打破了寂静。围在王座旁的胶鲨群中，最小的那只猛地扑到正在结晶的领袖身上，却被晶体划破了胸鳍。

暗蓝色的胶液喷溅在晶莹的表面上，像是一幅残酷的抽象画。

【不...要...碰...】垂死的胶鲨用最后的力量发出断断续续的意识波动，晶体已经蔓延到了它的眼部，【快...走...】

整个胶鲨群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。那声音不像是从喉咙发出，而是直接从它们胶质躯体的深处共振出来的，连宫殿的墙壁都开始微微震颤。

幻曜辰感到自己的胶质皮肤也跟着共鸣发麻，一种莫名的悲怆感涌上心头。

"见鬼..."虎昭捂住耳朵，脸色发白，"这声音简直要钻透脑壳！"

六只成年胶鲨突然同时游向王座，它们用锋利的牙齿小心地咬住结晶化领袖的身体不同部位。

晶体割裂了它们的口腔，胶液不断渗出，但它们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。

"它们要带走它。"幻曜辰低声道。他看见最小的那只胶鲨还想上前帮忙，却被一只体型稍大的胶鲨用尾鳍轻轻推开。

结晶化的尸体被缓缓抬起，在昏暗的深海中折射出诡异的光芒。

胶鲨群排成一列，向着宫殿深处爬去，哀鸣声渐渐变成一种有节奏的低吟，像是在唱诵某种古老的葬歌。

那只体型最大的胶鲨突然折返，停在幻曜辰面前。它胸鳍上有一道明显的旧伤，右眼呈现浑浊的白色。

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只是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直视幻曜辰，然后转身，尾鳍轻轻摆动，做出跟随的示意。

"等等，队长！"虎昭一把抓住幻曜辰的手臂，"你该不会要跟过去吧？"

星昴月表现得十分不可思议："太危险了。我们甚至不知道它们要带我们去哪！"

幻曜辰注视着那只等待的胶鲨。它的眼神中没有捕食者的凶光，反而透着一种...期待？

又或者是恳求？

"刚才那只胶鲨用生命保护了我们。"幻曜辰轻轻挣开虎昭的手，"如果它们想害我们，早就可以动手了。"

"可是..."

"别忘了是谁的声音把我们引到这里。"幻曜辰已经迈步跟上那只胶鲨，"这座宫殿，还有胶鲨王残留的意志，它们需要我们的帮助。"

星昴月突然快步跟上："我打头阵。"